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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延迟疑了一下,才道:“微臣妹妹爱吃御善房做的炙子骨头、羊头签、莲花鱼包……”
他的话没说完,皇帝就抬手阻止了他:“还有蟹酿橙、酥油鲍螺、乳糖狮子、蜜煎、雪霞羹、宋嫂鱼羹、群仙羹,最后要再来些冰雪冷丸子、梅花汤饼、沉香熟水溜溜缝。”
孟希延黢黑的俊脸悄悄地红了,因为贪嘴的妹妹变得有些扭捏:“迟飞嘴馋,就爱吃这些。”
“迟飞爱吃,随时进宫来吃就好,这等小事,怎能与你的功绩相抵。
既然你想不到想要什么,那我就看着给了。”皇帝摆摆手,就将此事定下了。
一旁的大臣直撇嘴:什么小事?
一道群仙羹就要耗费各种山珍海味熬制而成。
便是宫里的主子,也只能在重要的宴席上才能吃到。
孟希延没再提别的要求,皇帝反而不高兴,沉默一会儿,便道:“你年龄也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可有相中谁家的姑娘,说出来,朕为你赐婚。”
孟希延一脸诚惶诚恐,道:“微臣还没有喜欢的姑娘。”
皇帝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那个姑娘?”
孟希延不答,只是跪了下来。
皇帝长叹一声:“深情不寿,那姑娘都走了五六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你喜欢她,就把她放在心底。
底天下还有很多好姑娘,总能再找一个你喜欢的,你可不能耽误了终身大事。
若是那个姑娘泉下有知,也会担心你的。”
武将家的儿郎,不知哪天上了战场就回不来了。
孟希延作为家中长子,二十有一了还不曾娶妻生子,这几年又战事频繁,他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以后连给他摔盆烧纸的人都没有。
皇帝也是操碎了心。
没有他这个皇帝操持,老孟家迟早得散。
老孟和小白也是,一心扑在打仗上,也不知抽空管一管几个孩子。
每次问到,都说不急,还说什么让孩子自己慢慢挑慢慢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相亲相爱才能相互扶持着走一辈子。
老大五年前喜欢的姑娘死后,就封心锁爱,对年轻姑娘不看一眼。
迟飞的娃娃亲事眼看能成婚了,结果又是个心术不正的。
孟家是不是刨了别人的祖坟,才让家中后辈的婚事,一个比一个坎坷。
皇帝都替他们老孟家担忧,会不会绝了后。
孟希延:“皇上,微臣……微臣还没办法接受别的女子,还请皇上给微臣一点时间。”
“你啊……”
皇帝无奈的长叹一声,就让早朝散了。
大臣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出了大殿。
今天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皇帝,竟然当起了知心大哥哥,开导起孟希延。
那语重心长的样子,就像一个和善的长辈对待看重的小辈一样。
也不知是谁在传,说皇帝忌惮孟家,欲将孟家拔除。
现在看来传言有误,孟家还能再风光好几十年。
昨日,闻颜他们一路回村。
途中经过十里亭,遇见一支车队。
车队上还插着旗帜,蜿蜒在官道上,几乎看不到头。
离得近了,便能看到更多细节。
那些旗帜上写着‘一点墨’三个大字,原来是自家的运炭车队。
赶车的人有老有少有壮汉有妇孺,他们个个身形瘦削,穿得破破烂烂,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
闻颜的马车一到,赶车人全都好奇地看向他们。
闻颜跳下马车,找了一个妇人询问:“请问,你们管事的人是谁?”
妇人好奇地打量着她:“你是谁啊?找我们管事干什么?”
“我是来交接木炭的。”
“你一个小姑娘?”妇人好奇归好奇,但还是让人去叫人,“你在这里等着吧,我们薛管事马上就来了。”
没一会儿。
一个车夫就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
“薛义叔,”闻颜惊讶地喊道,“是你过来送炭啊!”
上次他们去晋阳府,第一个借住的地方,就是薛义家中。
薛家还被他们连累,失火把房子烧了。
“丑……丑娘?!”薛义抱拳行礼的动作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问。
对方的声音实在太像丑娘,他不会听错的。
但是,眼前这个漂亮灵动的小姑娘,跟他印象中那个面容丑陋,畏畏缩缩,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丑娘,大相径庭。
“是我。薛义叔,薛小妹和薛奶奶身体还好吗?”闻颜笑着道。
“托你们的福,他们一切都好。不过……你们真是同一个人?容貌差得也太多了吧!”
闻颜笑着道:“出门在外,难免要做一些伪装,薛义叔你别介意。”
薛义笑笑:“怎会介意。女子在外,比男子更加谨慎小心是对的。”
他们寒暄几句,就转入正题。
外面这支车队,是他们临时组建起来给她运炭的:“这一趟,我们拉了二十万斤炭,大半是精炭,小半是普通的次炭。”
这得二百多辆车来拉,再加上一路上的物资消耗,这一趟拉的东西真的很多,也很不容易。
闻颜没这么大的库房,还是先把炭送去孟家的庄子上。
孟家的庄子上,多是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
炭放在那里,他们会看护好的。
解决了炭的事,薛义又道:“这次,我们还带了一个人来。”
说着,他朝空中拍了拍手。
随即,就见几个婆子,押着一个丰腴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
那姑娘正是应喜妹。
她一看见闻颜,就想到自己这一路上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她顿时就气红了眼眶,激动地扑了过去:“闻颜,你敢害我!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吃了多少苦,我跟你拼了……”
“你要跟谁拼了?”应知林陡地出声。
应喜妹觉得声音耳熟,定睛看了好几眼:“你……你是应知林!”
在应喜妹的印象中,应知林只是长得清秀些,怎么换了一身衣裳,就大变样了。
“你刚才想跟她拼命?”应知林又重复了一回,声音就更冷酷。
应喜妹顿时就委屈得撇着嘴,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应知林,我可是你小姑。
你也不问问闻颜,她对我做了什么,你反而来质问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都怪这个小浪蹄子,故意把我骗去晋阳府,我差点都没命活着回来。”
应知林一把抓住应喜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提了起来:“你刚才骂她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