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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他就惨叫着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嘭地一声落到不远处的泥水坑里。
落地的巨响,把周围的人都震得身子一抖。
汪管事暗叫大事不妙,一眼不看被马蹬飞的柯杰,拉过缰绳,拽着马撒丫子就跑。
活像是身后有鬼追,一眼都不回头看。
甜丫看着这一幕,通体舒泰,眉眼弯弯,凑近穆常安,笑意盈盈的一攥拳,低呼道:“真痛快!爽!”
说话间,一根拇指长的黑色东西被她缓缓收进袖子里。
“是痛快!咱去帮帮他!”帮帮他三个字,穆常安说的意味深长。
甜丫立马懂了,小鸡啄米的点点头,拉着人就往泥水坑附近跑,边走边惊呼,“赵官爷,您没事吧?您说您没事惹呼马干啥?
这下好了吧?挨踹了吧?疼的不轻吧……”
周围官差听到她装模做样的话,神色复杂,有人觑着眼去看左百户,不知道该不该救。
柯杰再不是人,也是他们的同僚,这么看戏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虽然心里挺痛快,面上却不能露出来。
要不是死死咬着牙,他们都要笑出声来了。
左安翔啧啧两声,严肃的摆摆手,“去吧,好歹同僚一场,不过雪还没化干净,可别滑倒了。
路上都慢着点,不用着急,慢慢来就行。”
慢慢来才是他这句话的重点,官差和兵丁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慢下步伐。
听到左安翔一本正经的话,甜丫噗呲笑出声,低头看一眼之余零星残血的地面,嘿嘿笑出声。
“这位左百户也是个秒人啊!”
两人磨磨蹭蹭的跑到泥水坑,垫脚往坑里看。
柯杰浑身被泥水打湿,黄褐色的泥汤顺着头发衣服往下淌。
他被马踹到了右腿,这会儿抱着腿坐在泥水里哀嚎。
穆常安左右看看,捡了根棍子递出去,好心的说:“抓住棍子,我拉你出来。”
腿上的剧痛让柯杰再也顾不得旁的,眯着眼胡乱朝棍子抓过来。
头脸上糊满了泥水,眼睛又刺又痛,他睁不开眼,只能凭听觉去抓棍子,刚抓到棍子。
来不及高兴,一股巨大的拉力突然袭来,手里的棍子嗖地被人抽走了。
迈出去的腿没了支撑,他直直朝前砸去,啊啊叫着拍回泥水里。
“啧啧啧,可怜见的,应该能挺疼吧……”甜丫笑着摇头往后蹦跶几下,避开四溅的泥点子。
她高兴穆常安就高兴。
等柯杰在泥水里翻滚的差不多了,他压着嗓子改变声音,再次把拉人的棍子递出去。
柯杰仔细辨认声音,小心翼翼再次伸手抓住棍子,色厉内荏的威胁,“我可是官差,把爷救出去,少不了你的好……”
穆常安不接话,这次没再抽出棍子,让人一点点安全的走到泥坑边缘。
踩到泥地,柯杰脸上的忐忑转为高兴,嘴刚咧到一半。
手上就传来一股推力,接着他整个人朝后仰倒过去,啪叽一声,再次砸进泥水里!
他犹如一个翻盖的乌龟,在泥水里乱扑腾,嘴里鼻子灌满了黄褐色的泥水,眼睛被泥水刺的生疼。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在黄褐色的脸上冲出一道道白痕。
“你给爷等着,等爷上去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疼痛和刺骨的寒意让柯杰发疯,破口大骂。
“真臭!他是不是吃过粪啊?”甜丫嫌恶的盯着乱腾的人。
“没少吃!”穆常安认同点点头。
余光看到官差朝这边过来了,两人吸吸鼻子,收敛起脸上的幸灾乐祸。
穆常安更淡定,若无其事的扔掉手里的棍子。
光凭这些官差姗姗来迟的态度,就知道这柯杰在同僚里有多讨人嫌。
要不是怕出人命,这些同僚估计更乐的看戏。
柯杰犹如破布一样,被姗姗来迟的官差抬出来,他抖着手指向旁边两人,哭诉出声,“求大人给我做主,这俩贱民就是故意的……咳咳咳。”
“伤了就回去养伤,哪来这么多废话!”左安翔没心情搭理他,像赶苍蝇一样把人赶走了。
走远了,柯杰不愤的叫唤声还偶尔传出来。
左安翔淡淡瞥一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甜丫,又看看板着脸无喜无悲的穆常安,叹口气问,“高兴了?”
穆常安看天,不答!
甜丫扣手,绷着嘴摇头!
问呗,随你问,他们是绝不可能点头的!
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答。
左安翔好笑的摇摇头,一行人把柯杰的事就此揭过。
到了城门口,得益于左百户,甜丫和穆常安走进了今天无数次路过的帐篷。
真气派啊!
为了方便守城,官差夜里直接住在城门口的帐篷里。
甜丫一进去就好奇打量起来,不愧是百户的帐篷,桌椅板凳一应齐全,地上还铺着草席子。
一侧摆着一个屏风,把帐篷隔成两部分,外间待客,里间睡觉。
帐篷中间的地上,草垫子被割出一个圆洞,洞里的地上此刻正呼呼烧着火盆,源源不断的热气朝人扑过来,甜丫舒服的眯了眯眼,真是舒服啊。
好久没这么暖和了。
左百户一回来,兵丁很有眼色的送来热水和饭食。
一碟子垒到冒尖的白面饼子,此刻正冒着白色的热气。
两碟子切成块的肉,不知道是啥肉,反正闻着挺香。
麦香和肉香飘进鼻子。
帐篷里同时响起两声“咕噜噜……”
甜丫抬头和穆常安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甜丫红着脸摁住肚子,红晕一路从脸蔓延到脖子里。
太丢人了。
看到肉和饼子,她的嘴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口水,没等她反应过来,肚子就开始叫嚣了。
“饿了?坐,就是给你俩准备的。”
他们的伙食挺好,晚上饱饱吃一顿,后半夜还没饿呢。
有他发话,穆常安和甜丫就不客气了,道了句谢就坐下开吃。
左安翔在旁边端着一碗水慢慢喝着,看着两人吃饭,时不时问一句,闲聊一般。
穆常安和甜丫也好似不设防,一五一十的答。
真话说的既老实又诚恳,假话说的更是面不改色。
说是假话也不对。
他们也就是在真话里掺了二成假话!
二八比列呢,谁能说他们在说谎?
听罢,左安翔眼里划过一抹疑惑,没什么特别的啊?
为什么那位大人特意点出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