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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拿出了手,哆哆嗦嗦的去接碗,殷怀安看的眼皮直跳,眼前这货纯纯是生错了时代。
这要是在现代,奥斯卡高低得给他颁一个小金人,他认命地坐回去,拿着勺子,伺候了一下“病重”的阎亲王。
阎妄川这一碗药都还没喝完,外面忽然传来了示警的炮声,阎妄川骤然抬头,高烧之下的眼底血丝四起。
帐在甲胄声传来:
“王爷,王爷,洋人偷袭港口。”
阎妄川立刻抬手扯开了被子,浑身的关节在高烧之下就像是生了锈的车轴,一动就是又酸又疼,头里面像是有无数的绳在扯一样,动一下就是刺痛。
他用手撑了一下榻沿,硬是撑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让孟朗进来。”
孟朗匆匆进来:
“是火攻,洋人点了十几艘快船用火攻港口。”
阎妄川眼前都黑明交错,手撑就一下膝盖,人都踉跄了一下,殷怀安赶紧托了一下他的手肘。
阎妄川几步跨到了大帐中的港口沙盘前,沙盘上是整个漳州港的防御,上面每一艘战船的方位,火力的布置都一目了然。
“去将港口第一层的防卫舰分散撤出,佯败逃窜,放洋人进来。”
孟朗有些着急:
“王爷,洋人火攻啊,这不是烧到港口了?”
阎妄川双手撑在沙盘的案子上才勉强稳住身子,眼底的神色却比海底的坚冰还冷,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
“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洋人自持水军精锐,没吃过昨天那么大的亏,今天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偷袭,将人诱进来,里侧舰船升起角楼,把长炮架上去,给我把铠甲拿过来。”
殷怀安迅速看了一下沙盘上的防卫图,知道阎妄川这是拼着港口被烧也要留下洋人这几条船。
他一把压住了阎妄川的手:
“你看看你那脸色还去前线,你再去,七天后我都能给你烧头七了,你留在这里,我去。”
阎妄川骤然抬头,手下意识拉住了殷怀安的手臂,大沽港上殷怀安那苍白的脸色还回荡在脑海里。
“不行,你…”
他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殷怀安打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还当我是从前看血都眼晕的废物呢?我刚刚改好的炮还没见过血呢,今天,我就当一回前锋。”
他神色坚定,半点儿没有逞强,阎妄川望着他定定的神色,确实和在大沽港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
殷怀安穿上了阎妄川的铠甲,阎妄川亲手帮他束好了腰上的腰带,手在他的手心捏了一下,呼吸都像是能喷火一样灼重,眉眼微垂:
“还说我报喜不报忧,从前还是见血就眼晕的兔子,现在都成了狼崽子了。”
殷怀安微微一扬眉,一身乌黑色的铠甲,他忽然倾身过去,扣着护腕的手搂过了阎妄川的腰,一下就将人带到了怀里,那人因着高烧而呼出的灼热的气体都缭绕在他的鼻息间,殷怀安真就像是狼崽子一样吻住了他的唇,甚至还用了点儿力气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可别再拿我当兔子了,小心被咬了。”
说完殷怀安提了阎妄川随身的刀就转身出去了。
夜晚的海港因为火攻而亮起了一片,洋人的舰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那号比之大梁嘹亮的军号也沉闷不少,那低沉的音色在夜里引的人的心脏都跟着震动,就像是发出低吼的野兽,企图在发出攻击之前就震慑住敌人。
殷怀安没有去指挥舰,而是上了一艘他之前改装过的商船,以军号为令,逆着火光冲了出去。
阎妄川没有出营帐,不断有前线的号兵来报告前线的情况,阎妄川在沙盘上推演洋人可能的进攻策略,从而通过号兵来指挥前沿的战况。
阎妄川看到过殷怀安之前给他的那个商船改造的图形,殷怀安还详细地在图中给他画出了改造后的舰船的射程,他按照比原来火炮多出三成的距离布置战局。
“王爷下令,殷大人所辖八艘舰船全部随着一层护卫舰佯败。”
殷怀安不懂航海,在夜晚的海面上他也几乎并不清楚方向,船的动作全靠阎妄川指挥和船上的水军操控,在洋人的炮火下,江南水军有两艘舰船着了火,殷怀安的船火速后退,一副根本不敢试其锋芒的样子。
殷怀安在船上不插手任何船上水军的动作,他需要做的就是用这一艘他加装了最大的涡轮器和一台液压机的荷兰商船上的重炮彻底打散对面的洋人舰艇。
炮灰的声音覆盖了这夜里所有的声音,殷怀安只能大声吼着对身边的号兵说:
“去告诉王爷,将我送到图中最远的射程内,我一定能打散对面的水军,快去。”
他已经彻底失了方向,看着周围黑一样的海水心底说不恐惧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因为洋人不知道他的厉害,根本不会在他的最远射程内设防。
第58章
阎妄川双手撑在沙盘前,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打着寒战,眼睛被高烧烧的睁着都酸涩发木,帐外的传令兵将殷怀安的话传了过来,他清楚殷怀安第一次海战,此刻在海上怕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但是那商船上的火炮却没人能比他更了解。
阎妄川的命令一条一条地被传回海上,他不用动沙盘,仅通过传令兵描述的情况就能将此刻海疆上的局势装在心中。
殷怀安的船隐在佯败的舰船中,在夜里的海上本就体积不大的商船更加不起眼,即便洋人能看得清,也只会觉得大梁的水军已经衰败至此,不得不用商船来充个数,就这样,狭小的商船挤在大梁水军中间,败退了下去。
阎妄川传令水军做鸟兽猢狲散似的败退模样,那些战船被洋人打的四散零落,殷怀安的船就这样随着水流绕到了洋人舰艇的侧面。
洋人的火炮声震天,这一战似乎完全挽回了前一日在阎妄川手中的失利,却不想一艘极不起眼的商船在殷怀安的命令下升起了一个液压架,那是由钢铁焊上的支架,一旁三个人用杠杆撬棍将这支架越支越高,上面那一方火炮犹如黑夜中野兽的獠牙,缓缓露出了最凶残的一面。
“大人,开炮吗?”
王铁蛋早已经摩拳擦掌,这两个月来他跟着殷怀安是打了不少的山匪,但是打山匪哪比得上打洋人?自大沽港之战后,哪个有血性的兵不是憋着一股子劲儿,今天随殷怀安到这船上,他早就豁出去了,拼着命不要,他也要炸下去几条船。
殷怀安一直用单筒的望远镜观察洋人舰船的排列规律,今晚洋人对他们的商船不设防,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只随便炸两艘船未免太亏了,网都已经下下去了,怎么也要调一只大鱼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