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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都放出去了,这个钱跃晏我必须要参他一本,你给我写奏折。”
到了大梁他虽然也担个官职,但是朝也没上过两次,就更不用说奏折了,半点儿也不会写。
阎妄川坐到桌案后面,殷怀安书童一样站在他边上磨墨,一边磨一边指导:
“你懂怎么写吧?你先说钱跃晏排场大,穷奢极欲,着重描写一下那个地毯,那地毯目测得七八十米,我可听说这一米地毯一两金,一个六品官用这也不怕烫了脚,还有要说他不知体恤将士,不愿和将士在一个大锅中用饭,还讽刺当朝摄政王,最后你还要上个高度,你不是会引经据典吗?给他扣几个大帽子,扣成过街老鼠,让他没脸回朝廷。”
殷怀安越说越来劲儿,磨墨的手恨不得在砚台里搓出火花来。
阎妄川忍不住憋着笑低头写,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家这位还是个告状能手。
最后他落了笔,等墨干才拿起来:
“殷大人请过目,写的可还合公的心意?”
殷怀安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将折子举起来,不错,阎妄川的折子不是那种没事儿要秀一秀文采的酸秀才,写的简洁明了,一眼望去字他都认识。
“很好,写的就是我想说的,你起来,我抄一遍。”
摄政王赶紧起身给殷大人让位置。
这边折子写的顺当,另一边钱跃晏是真的慌了神儿,进了大帐之后,进出只有端茶送水的亲兵,这军中真就半个将领都不曾来,他虽然自持是皇上的亲舅舅,但是到底这些年刘太后掌政,他们除了朝会几乎就没见过皇上。
这一次陛下有意提携外家,这更是他自陛下登基以来做的第一个正经皇差,若真被人抓到了短,怕是陛下也没法回护他,这么一想他是真的坐不住了,起身整理了朝服:
“请向摄政王通禀,下官求见王爷,还有陛下口谕未曾宣读。”
他就不信他有皇上口谕,阎妄川能不见他?
还不等殷怀安这本奏折抄完,那边通禀的声音就传来了,殷怀安冷哼一声:
“你去吧,人家还有口谕呢。”
阎妄川未曾刻意摆出派头,以往在北境军中如何待钦差,现在就如何,不曾出言相向,也不曾有任何笼络,规矩地听完口谕之后也没什么旁的话讲,他久居高位,又常年战场冲杀,身上自带一股让人不敢放肆妄言的气势,钱跃晏是真的怕说错话触怒他,犹犹豫豫只是变相服软,阎妄川只当没听见:
“钱大人与本王一样,都是给朝廷办差的,各自办好分内的差事就好,钱大人巡视军中只管去,需要人手也可与本王说,军中条件简陋,倒是委屈钱大人了。”
钱跃晏现在哪还敢提别的,下船时的风光是半点儿也没了。
人出去后殷怀安才从后面出来:
“哼,软骨头的玩意,朝中要都是这样的人,这仗打的都没劲。”
他过去用手背贴了一下阎妄川的额头,阎妄川握住他的手:
“不烧了,宋玉澜送来的船匠到了,怎么样?”
殷怀安知道他问的是他们能不能造出这样的船,这几日船的事儿一直是他跟进的:
“现在有个大概的草图了,但是细节方面他们需要一边拆一边复原再研究,不过这造价你可得心里有数,保守估计一艘洋人的舰船至少二十万两。”
户部的奏报他也看过一些,大梁的国库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点儿,毕竟他从前那位老乡把该打的仗都打了,后面的成帝也算是个英主,打通西域,再加上这几十年来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大梁海上,西域两处通商,倒是给国库攒下了点儿家底。
但是有攒家当的皇帝,就有败家的皇帝,先帝虽然少年登基,但是半点儿也不影响他撒钱的能力,他喜欢风雅之事,生活奢侈,上行下效,弄的朝中奢靡之风盛行,远的不说就说几月前还是纨绔子弟的宋鸣羽,他在府里给养的孔雀修的园子就不下千两。
这世上没什么比打仗还烧钱的事儿了,如今战事一起,宛如一只巨大的吞金兽,不断消耗着那已经被先帝挥霍一波的国库。
阎妄川按了按鼻梁:
“银子我会想办法,先让那些匠人弄出船的模型,先做小一点儿的下水试行。”
殷怀安趴在他肩膀上,难得贴心地给他揉了揉脖子:
“你估计这场战争多久能结束?”
“洋人现在像是贴在大梁腿上的一块儿狗皮膏药,想要撕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两三年吧。”
建立真正有战斗力的水军是需要银子和时间来堆叠的,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
殷怀安笑了一下:
“没事儿,稳住,我们能赢。”
他话音刚落就见阎妄川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下一刻他就被一只手臂带到了阎妄川的怀里,然后一个微微带着药味儿的吻就压了过来:
“唔...”
他被吻的有点儿迷糊,下意识抱住阎妄川。
半天殷怀安不想白天擦枪走火,这才用手抵住那人的胸口,两人分开,呼吸都有点儿不稳,阎妄川满眼都是怀里的人:
“吻住了,我们能赢。”
殷怀安...没文化真可怕。
第65章
书房中,宋鸣羽盯着眼前跟天书似的账本眼睛都快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努力聚精会神地继续看账本,但是没一会儿瞌睡又来了。
“当当”
宋玉澜抬手敲了两下桌子,宋鸣羽赶紧一个激灵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对面那人微深的眉眼,他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父亲请来先生教他,他那会儿皮,先生课下留的文章从不背,后来他就被母亲送到了宋玉澜的院子里,那时候宋玉澜看着他背诗文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
忍不住宋鸣羽又用上了小时候的三板斧:
“我想去茅厕。”
宋玉澜慢条斯理地撩起眼皮,侧头吩咐:
“墨砚去请顾大夫过来,二少爷一刻钟已经去了三次茅厕,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墨砚忍着笑意立刻应道:
“是。”
宋鸣羽赶紧起来:
“哎哎哎,别去,我又不想去了。”
墨砚看向宋玉澜,见那人摆摆手他这才又立在一侧。
“从小你不想背书就用上茅厕做借口,如今都及了弱冠还用这个理由。”
宋玉澜的语气中难掩嫌弃。
宋鸣羽挠头烦躁出声:
“哥,这帐也太多了,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给我三个时辰我也看不完啊,不如直接把掌柜的都找过来,我问一问就都清楚了,也省了看账本的功夫。”
在他看来在这里看账本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宋玉澜听着这天真的话心里都想叹气:
“掌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