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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有啊,今天早上我没起来床,所以今天的续命任务没有做成,现在续一下可以吗?”
说完,他就牵住了傅让夷的手,硬生生十指紧扣,还晃悠着他的胳膊。
傅让夷没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盯住被牵起来的手。
第一,其实打卡了。只是你不知道。
第二……晚上的手牵起来好像和早上不太一样,尤其祝知希边牵着,一边笑盈盈地、用气声说“晚安”的时候。
“晚安。”当他松手后,傅让夷也低声回了一句。
他一晚上没有睡好。这鲜少发生。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想到,第二天祝知希要来学校,要和他一起逛校园文化节,要一起看话剧社表演。
可他一个在S大读了许多年书、现在又在S大教书的内部人士,却从没参加过一次新年文化节,尽管他知道这活动热闹非凡,每年都是学生们最期待的日子。
既然是内部人士,是不是应该肩负起导游的重任?起码做做攻略?这些事是不可能指望祝知希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于是傅让夷破天荒熬了夜,在校园论坛检索,找到活动专楼,收集各种咨询,最后在备忘录里写了个攻略,筛选出祝知希可能会感兴趣的社团摊位、美食摊位、游戏活动,甚至还包含了鲜有人知的明信片集纪念章路线。
最后,傅让夷查询了第二天的天气,气温很低,晚上说不定还会下雪。
他深知祝知希爱漂亮不要命的坏习惯,嘱咐了也没用。为了避免他感冒,传染给自己,影响工作,因此在早上出门前,傅让夷特地围了条很大很厚的围巾,好随时用它裹住祝知希。
这害得他一进办公室就热到额头出汗。
好在全天只有两节课,还都集中早上。刚下课,傅让夷就收到了祝知希的消息。
[坏兔子:我到你上课的那栋教学楼楼下啦!]
[坏兔子:要是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你会尴尬吗?如果会的话,我就躲起来。]
[俏寡夫:你能往哪儿躲?老实在楼下花坛边等着就行,我马上下来了。]
下了课,一群学生浩浩荡荡地离开教学楼,傅让夷也被淹没在这人潮之中,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祝知希。
冬天的景致是一片匀净、混沌的灰。天是灰白,地是深灰,夹在其中的是了无生机的灰棕色的枯树林。风大得不讲道理,把人都吹得皱巴巴、灰扑扑。
但祝知希却永远生机勃勃。
他穿了件蓝紫色的工装外套,米色长裤和米色的卫衣内搭,卫衣的连帽套在头上,还戴了副银灰色耳机,围了条白色的拉绒围巾,背着垮垮的黑色书包,板鞋是蓝色的。他好像等了很久,百无聊赖地跟着音乐的节奏点头,双手插兜,一只脚踩在花坛的边缘,另一只伸出来,踩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紫色滑板上,原地滑来滑去。
他看起来很像个大学生,又像是花坛里跑出去的一朵鸢尾花。
傅让夷走了过去。但祝知希似乎很沉浸在音乐里,没发觉他的靠近。
直到他伸手,扒拉了一下祝知希的耳机:“今天穿这么多?”
祝知希一愣,很突然地回了头:“你来了?”可因为太激动,他刚说完就重心跑偏,失去平衡,差点踩着滑板溜出去。
“哎哎——”
他乱七八糟地手脚乱飞,但并没能挽救回来,反而乱七八糟地栽倒在傅让夷怀里,当着一群刚刚下课的学生们的面。
对此,祝知希看上去很抱歉,一副很怕被责怪的心虚表情。但傅让夷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直接把他抱下了花坛,让他不好使的双脚踏踏实实落地。
然后祝知希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更奇怪了。
傅让夷觉得很有趣,指着那个越跑越远、仿佛想要给自己一个自由的滑板,问:“哪儿来的?”
祝知希红着耳朵跑去把滑板追回来,又喘着气跑回来:“我刚刚在滑板社的摊位上买的,好看吧?”他把滑板翻过来,“看,背面还印了你们学校的地图呢。我就是靠着这个地图找到这栋楼的!”
你居然自己去逛了。
“嗯,那你很棒。”傅让夷淡淡道。
“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我?”祝知希追着他问。
“你只逛了滑板社的摊位?”傅让夷问。
祝知希将食指伸到他面前,左右摇晃了一下,然后又像是亮扑克牌一样,抽出一张明信片,上面俨然已经印上了六个彩色纪念章。
“当当当当!在傅大教授还在辛苦教书育人的时候,我已经逛了一大圈了。哦对了,忘了说,这是今年S大文化节的明信片,可以集满七个印章,但是我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了就先过来了。像你这样醉心学术的人,一定不知道这些不正经的活动,我就不耽误你时间啦。”
祝知希一口气絮叨完,一侧头,发现人不在旁边,再一回头,看到傅让夷压根就没跟上来,还一脸阴沉。
他很莫名地眨了眨眼:“又怎么了嘛。”
我说错话了?
祝知希想了想,又说:“你放心,一会儿最后一个章子我也会自己去盖的,我已经问清楚在哪儿了,刚刚一个特别热心的Omega美女告诉我的。”
傅让夷听完,脸色似乎更差了。
“既然怕麻烦我,那你自己去看话剧表演吧。”
祝知希立刻跑回去:“那怎么行?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好朋友呢。”
“为什么?”傅让夷说,“我对你过于广泛的交友活动也不感兴趣。”
“还能为什么?你是我老公啊。”祝知希笑着,把滑板拿起来递给他,原地转了个圈,背对傅让夷说:“帮我把这个装我包里吧。”
傅让夷瞥到了他后颈。他今天没贴创可贴,咬痕已经变得很浅。但他看见了,心情还是舒畅不少。
在咬他一口和发顿脾气之间,傅让夷选择帮他装滑板,逼他说:“说谢谢。”
“谢谢。”祝知希转过来,相当顺手地搂住他胳膊,“谢谢老公。”
话剧社的表演场地在S大的小剧院,和街舞社、音乐社之类的相比,这里的观众少很多,比想象中还要冷清。
两人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刚来到验票处,祝知希忽然接到了梁苡恩的电话。
“十万火急。”梁苡恩在电话那头说,“火烧眉毛了,你快来后台帮我个忙。”
于是祝知希验过票后,把挑选座位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傅让夷一个人,自己二话没说就往后台跑去。
莫名其妙。
傅让夷拿着祝知希的背包,包上还插着个大滑板,有些嫌弃,但他还是腾出一只胳膊背了他的书包,往对应的剧场走去。看到场外的易拉得海报,上面写着剧名——《天使之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