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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一天假,让她好好调整状态,别太紧张。
但不是说不紧张就不紧张的。
她随意地煮了半包面当午饭,算算时间,赵非的消息也差不多该回过来了。
果然,洗好碗碟,一串港城的号码打进来。
几乎在响铃的同一刻,她按下了接听。
赵非的语气很遗憾:“抱歉学妹,这件事可能有点复杂。”
所有的希望和侥幸在这句话中被激得粉碎。
心口骤然一紧,她抿住唇。
果然听到赵非继续说:“栩生是不是认识Zhou?我跟这边的朋友问过了,这事恐怕得让栩生找他帮个忙。”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要保释的人,是Zhou父亲的情人,对吧?周正临被流放到港城,本就是周司屹一手安排的,当时周家人还骂他冷血,后来见识了他多百无禁忌,愣是没一个人敢再置喙这件事。周正临消息,一直是递到周四那儿的。”
赵非说得隐晦,但孟盈听明白了。
是啊,这件事牵扯到周正临跟章行芝。
周司屹怎么可能不知道,也许他推波助澜,也许只是冷眼旁观。
她咬了咬唇,终于明白,为什么陈似会递过来那张名片。
一场明牌,周司屹坦荡地摆在台桌上。
绅士地让她选择。
但她分明,退无可退,走投无路。
她把剩下的半包面装进冰箱,点开Lyft,输入了名片上的那个地址。
正值通勤高峰,司机接单很慢,她站在公寓门口,手指被冷风吹得微僵。
抬头的时候看到挂在玄关的舞裙。
昨天实在太累,没来得及处理,裙摆上有块不太起眼的污痕。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还能不能洗掉。
——
周司屹住的是私人别墅。
外面的安保很严,有人拨了内线进去,十来分钟后,陈似出来接人。
见到她,陈似并不意外,让她在会客厅稍等。
会客厅很大,她攥着手指,笔直坐着,这栋别墅是复古建筑,客厅三面都有壁炉,里面的火木熊熊烧着,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实在太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她真就这么睡了过去,直到被冻醒。
脸颊贴了只冰酒杯,里面是很烈的威士忌酒液。
周司屹收回酒杯,垂眼看着她。
孟盈在他的眼底看到晦暗的欲。
来的时候,她特意换了件白色长裙,外面披着黑色棉服,单薄了些,但她演出经常要穿舞裙,有时候来不及换,冻习惯了。
这会儿耳根冻得红透,长裙垂到细瘦脚踝,很像以前两人的那一段。
那时她总觉周司屹是新鲜感作祟,反正都是要腻的,百无禁忌陪着他玩。
但玩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她是他的欲。
此时此刻,周司屹垂眼看着她,那条一年多未见的卡罗斯犬蹲在他脚边。
凶神恶煞,嘴边有血。
以前跟周司屹的时候,他恶劣地威胁过她很多次,再跑就放狗。
但实际上,这条卡罗斯犬在她这儿算得上乖顺,现在这嗜血的一面,她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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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杀予夺,面不改色。
孟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刚睡醒头脑还昏沉着,像受惊的猫。
后知后觉得发现,大概是屋中太暖和,她刚才完全丧失了警惕性,真睡得昏沉。
周司屹一步步走过来。
他身上凛冽的气息和辛辣刺激的烟气几乎将她拢住,孟盈抿了抿唇。
看到他随意握在手里把玩的一只老旧打火机。
还有他手腕的一道血痕。
周司屹眼皮垂下,手背贴了贴她的额:“这么大的雪,怎么不让陈似接?”
不问她为什么来,不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只问这么一句。
孟盈哆嗦了一下。
“不想麻烦他。”
“嗯,”周司屹靠着壁炉,“睡这儿凉。”
语气温和得像是哄人。
“我不小心睡着的。”
屋中温度实在暖和,她整个人暖烘烘的,思考能力也变得迟缓。
在这样哄人的语气里,竟然生出点委屈的情绪来。
也无端生出微弱的希望。
就像冬天身在温暖宫殿的天鹅,总是容易忘掉下一个春天的危机。
相较于居安思危,趋利避害才是一种本能。
周司屹拨开她脸颊的碎发,指节跟脸颊触碰。
碰到她眼角的微红。
“你不该为乱七八糟的人哭,妹妹。”
似怜惜,似哄诱的语气。
孟盈怔怔地,轻颤了一下。
周司屹的表情清淡,眉头微拢,一只手插在兜里,仿佛在给一只猫顺毛。
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孟盈叫了声:“哥哥。”
“能不能请您帮我个忙,“她抿了抿唇,“哥哥。”
最亲昵禁忌的称呼,最客气疏离的语气。
周司屹侧过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相碰。
他身后那条卡罗斯犬嗅到剑拔弩张的意味,猛地站起来。
周司屹慢条斯理扯松领带,视线笔直地看进她眼底:“我不是慈善家,妹妹。”
平静的语气。
他的确不是慈善家,他只管生杀予夺。
“抱歉,”微弱的希望丧失,她抿了抿唇,“那我…”
语无伦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知道要怎么跟周司屹谈判,他手把手教过她。
也知道跟他谈判意味着什么。
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挣动的一下,手腕被箍住。
她惊愕抬头,眼角又敏感地生出微红。
下巴被周司屹握住,目光几乎避无可避。
昏昧狭窄的空间,目光相接的对视。
周司屹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她浑身紧绷,莫名的委屈涌上来,眼角开始湿润。
她骨子里一直挺坚强,但也娇气。
以前是孟宗海宠出来的,后来是被周司屹养出来的。
周司屹垂眸,手指掠过她的眼角:“抱歉,我也不该让你哭。”
绅士的语气,堪称温和。
乱七八糟的人不该让她哭。
与她相关的人更不该。
孟盈的所有防线就在这一句话中被破除,那些委屈的泪终于一滴滴掉下来。
周司屹耐心十足地替她擦去,揽着她肩,轻缓地拍哄着。
弄哭她的是他。
说不该让她哭的也是他。
孟盈的浑身都紧绷,但周司屹太了解她,他的话几乎击溃她所有的情绪,眼泪止不住,她羞耻地闭住眼。
骨节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掠过她眼睫。
“别哭了,玩一个游戏。”
“你只有一次机会。”
熟悉的一场赌局,仿佛回到了两人荒谬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