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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venteenthday]
越清舒这个人。
不仅犟,还刺挠。
将问题反过来扔给岑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把自己的尖锐面展现在他面前。
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数秒。
越清舒看着他挺拔的五官轮廓,在灯光下投出界限分明的阴影。
倏地,头顶的灯光应景地黯了一下,将他的模样照得模糊了几分。
他们之间的边界,似乎也就此模糊。
岑景看了她好一会儿,两人一起隐约听见二楼书房嘎吱一声响,轻响的脚步声也一并传来。
周为和莘兰从书房出来,只需要半分钟就能走过拐角,看到在这里暧昧难言的两人。
但越清舒和岑景谁都没有主动挪开脚步。
在楼上的人走过拐角的瞬间,越舒的心脏跟着怦怦跳,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岑景忽然轻嗤,落下一句:“随你开心。”
越清舒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意思。
周为和莘兰就从楼上下来了,他们看到越舒和景一起站在楼梯口。
“小舒回来了?”周为开口问,“怎么样,跟朋友玩得开心吗?”
莘兰跟着笑:“肯定开心呀,不然怎么会舍不得回家。”
要不是明天有家庭活动安排,估计越清舒现在都还不想回家。
越清舒微微点头,又作出非常温顺的乖巧模样。
“嗯,那我先上楼洗澡休息了,晚饭已经吃过了。”她说。
“行。”周为应着。
莘兰看了眼岑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说完的话题,她开口说。
“这次回来,还没跟小岑好好聊过天吧?”莘兰记得越舒总是很爱跟着岑景。
他们从未对两人的关系产生过怀疑。
因为没有任何心动的氛围。
唯独记得,越清舒的确喜欢跟岑景说些话,虽然景辈分大,但好歹年纪上还是比较相近。
越清舒愣了愣,点头:“嗯。”
“我跟你周叔有时候说不上话,你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就问小岑吧,去洗澡吧,洗完下来,再吃点零食聊一会儿?”
莘兰无奈笑笑,觉得跟女儿之间有隔阂。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们好像很近,却又好像很远。
岑景今天在,其实也是莘兰主动邀请来的,她想着越舒刚回国,总还有很多事情不熟悉。
她昨日听说了越舒在公司遇到的那件小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她跟岑景多沟通交流来得好。
越清舒大概猜到莘兰的用意,点头同意。
天气转冷后,一次澡需要洗很久,朦胧的雾气包裹住全身。
越清舒看着架子上,被自己清洗得很干净的小玩具,突然想到岑景说的??
“我单身了,你不开心吗?”
她的内心深处或许有些开心,但又觉得,人刚分手自己就靠近,不符合道德。
本来就洗得很久的澡,变得更久了。
她从楼上下去的时候,面色还有些难掩的红润,从脖颈一直延续到耳根。
越清舒找了一件遮挡严实的居家服穿上,下楼去接水喝,顺带...
跟他说几句话。
刚下楼,就碰到也在厨房的岑景。
厨房门刚刚推开,她就听到有水声哗啦,抬眸望去,看到男人垂着眸,懒散地靠在台面旁边,手上握着漂亮的玻璃杯。
水杯中的清水轻荡。
越清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悄声关上了厨房的门,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环绕着整个房间。
岑景听到她的动静,淡淡抬眸看过来。
他发现,越清舒这个人毛绒绒的,出落得很漂亮以后更是,身上有种让人想揉捏的柔软气质。
就像毛绒的小猫小兔子。
或者说,是玩偶。
即便这么想,岑景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太多混乱的感觉,只此一瞬,短暂地觉得她很好捏。
越清舒轻盈地无视他,抬手去拿高处的杯子。
她的个子不算矮,一米六八的身高,纤细颀长,抬起手的时候,衣袖顺着胳膊往下掉。
白皙的小臂在岑景的视线范围内晃了晃。
她明明做这件事并不吃力,却在他的眼中变成了需要帮忙的事情。
越清舒需要抬手去拿的水杯,岑景只需要平着伸手去拿,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顺手帮她拿了。
她没想过岑景会帮忙,一下子抓了个空,还差点因此失神脚下踩空。
越清舒:……………
这人干嘛突然好心?他这么好心的人吗?
但越清舒还是安静地接过水杯,伸手去拿的时候,偶然跟他的指尖交叠了半秒。
湿热湿润的指尖覆盖在他的手上。
很快抽离。
越清舒喝了一口刚接的凉水,端着杯子,跟他一样,靠在旁边休息。
她舔了舔唇,把没想通的问题又问了一次:“你刚才说的随我开心是什么意思?”
岑景看着她。
好像已经将她整个人的想法都看穿。
“我给了你答案,你会听吗?”岑景开口说,“我让你叫小叔,你倒是会这么叫,但心里又会不服气。
不服气他又摆着这个身份在那儿。
不服气她说了很多次喜欢他,他还是不当回事。
越清舒承认,刚才看着岑景清淡的眼神时,有些赌气,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识破她的小情绪。
“越清舒。”
她喜欢听他叫她的名字。
“我可没不给你当回事儿。”岑景说,“你觉得我的态度不好,不都是你自己臆想的吗?”
越清舒一时没说上话。
倒是他步步紧逼。
“我主动让你叫我的名字,又算是什么?”岑景说着,自己都笑了,“算我在朋友的眼皮子底下跟他的女儿暧昧?”
她直接叫他名字这件事,简简单单,却又最为暧昧。
越清舒意识到,他没有往后退,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也是。
岑景这个人,一向是站在原地被人拥簇,被人爱的。
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静地接受,但什么都不做。
像他这样过于平静的人。
越舒觉得,就应该被狠狠教训一顿。
她毫无意识地提高了一点声贝:“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和做法?”
岑景感觉越舒想跟自己吵架,还挺新奇的。
“不然我应该怎么做?”他微微挑眉,“你教我?”
嘴上说着要对方教,但语气和姿态却依旧高傲,越舒觉得,就算她说了,岑景也不会听。
越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在岑景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獠牙利爪。
“你没错,只是自私地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你要是想拒绝我,完全可以反复拒绝,跟我保持距离,不接受跟我的往来。”
“反正你不是最会用自己的权利了吗?你甚至可以在我要进喜莱的时候,就把我的简历卡着不让进。”
“但你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因为你习惯被人喜欢,也习惯不负责任,习惯把别人的感情交给对方自己处理。”
“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因为你而失落或纠结。
因为,他没有彻彻底底地感受过,爱一个人的心情。
他根本不知道别人会有多少辗转难眠的夜晚。
岑景看着她,眸光忽然变得深沉,喉结滚动几下,没有什么动静。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这么做。
对于越舒,岑景已经算是难得做过好人,他不是没有拉开过两人的距离。
岑景擅长把人从自己身边赶走,温柔拒绝也好,无情冷漠也罢。
也告诉她,自己本就不是个好人。
但她没走。
不仅没走,还站在这里,数落他在感情里做得不是,而越清舒此时说得句句在理。
岑景微微颔首,嘴角勾着:“我承认。”
所以呢。
所以你要怎么打破僵局呢?
越清舒真的烦死了他这种,你们所有人都拿我没办法的态度。
岑景此时还在睨着笑。
他劝她。
“其实很简单的。”
“只要你放弃……………“
只要放弃喜欢他,就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他们现在探讨的所有问题,全都会荡然无存。
越清舒打算离开,但耳朵里突然听到这一句,她手上的玻璃杯忽然从掌心滑落。
手工的玻璃杯很脆弱,一碰就碎。
她手里的那枚玻璃杯,就这么落在地上,瞬间脆成玻璃渣碎片。
踩上去的时候,还有刺耳的滋啦声。
越清舒踩着玻璃碎片,脚下的碎片划过大理石的地砖,她在转瞬间,走到岑景的面前。
看似柔弱的胳膊狠狠抓住他的衣领。
岑景依旧靠着,还没站直,他没能反应过来越清舒的动作。
只知道。
不过是转瞬,她垫着脚,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勾着他的脖颈。
不管不顾的情绪萦绕,生涩中带着怒火,她柔软湿润的唇覆盖上来。
越清舒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因为动作太突然和不熟练,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嘴角。
岑景手里的那只玻璃杯也掉了。
他从不失手,却在一刻没有握紧一个小小的玻璃杯。
嘭得一声,像是烟花炸开,玻璃碎片溅在他们的脚踝,微微刺痛。
“是很简单。”
“不破不立。”
去他的道德、界限,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越清舒微微松手,带着湿度的手指摁住他的后颈,看着岑景错愕略微失态的神情。
“岑景,我们现在是接吻的关系了。”
岑景这三十年来的人生鲜少失控。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他自认为可以控制这个范畴,却没想到越清舒竟然能做出如此荒唐事。
呼吸之间还黏着她传来的味道。
刚刚洗漱过的薄荷味,和她用沐浴液的蜜桃香。
最可恨的是,越清舒是一个拱火高手,她往后退,随后拉开厨房的门,就这么出去了。
“王阿姨,玻璃杯碎了两个,麻烦你打扫一下哦。”
没有人知道两个成年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同时打碎了两个玻璃杯。
王阿姨过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的残骸,心疼得不行。
“哎哟,这怎么怎么回事?”
她还提醒岑景。
“这边很多碎片,小心些,不要划伤了,岑先生你也先出去休息吧!”
岑景出去以后,碰到来看是出了什么动静的莘兰。
“抱歉,手滑了。”岑景看起来非常坦荡,情绪也很快就收了下去,“多少钱?我赔两个。“
莘兰没有在乎两个玻璃杯。
“人没事吧?”她也挺意外的,怎么会有人一次打碎两个杯子?
“没事。”岑景回答。
“嗯,那就好。”莘兰说道,“我去看看小舒怎么样了...她的事情,还要麻烦你。”
岑景敛眸。
心中了然,刚才越清舒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莘兰。
跑得倒是挺快的,把摔坏两个杯子的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
她就这么不见了踪迹,一直没有下来过,期间莘兰去楼上敲门问了一通。
越舒说身体不舒服,太累了,就不下去了。
莘兰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让周为出来再陪岑景唠上几句。
越清舒说要早睡,岑景自然也没有久留,从她家出去,顺口问了下徐澈时今天在哪儿鬼混。
他也去喝两杯。
徐澈时:“今天没喝酒啊,我在猫舍选猫呢,怎么了,岑总一个人觉得长夜漫漫难熬了?”
岑景没理他,直接问:“地址。”
“微信发你了。”徐澈时说完,还要继续贫嘴,“刚分手就觉得晚上难熬了,怎么说?要不要给你介绍个新的啊。”
岑景叫他闭嘴,说:“我没那么无聊。”
他谈过的恋爱不算多,倒也不是身边女人不断,那么两三段感情,就够折腾了。
家中老爷子催得紧,有时候需要频繁带回去吃饭或者出席朋友聚会的活动。
岑景觉得维护一段关系本就麻烦,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一直不变才是最好的。
他喜欢呆在风暴中心最平静的位置,看四周的一切都陷入疯狂,而自己依旧不为所动。
说到底,恋爱对他来说不是必须品。
他没有必须在这种时候马上就谈新的对象。
虽然他对恋爱对象做不到别人那样耐心呵护,但好歹也不算差劲。
该
陪着也陪着。
时间精力金钱,他也都有付出。
只是Vivian提的要求,对他来说的确难以完成,她说想结婚,说想跟他更近一些。
成
年人提出需求也是赤裸裸的。
Vivian问他,这么久了,还是不能接吻和上.床吗?
岑景觉得这很难办。
她想要的,他不太能给到。
恋爱关系也是一种供需关系,双方共同付出,共同接受,货不对板或者提供不了的时候,就放对方走。
虽然分手是岑景提的,但他觉得,这对Vivian来说也是更好的选择。
她这个年纪,如果想结婚,就不应该消耗在他身上。
至于上床,除了他觉得处理麻烦,直接的接触有些脏以外,他对人好像也没有那样的性冲动。
其实岑景这人,倒也说不上是性冷淡或者毫无身体欲望。
恋人之间的调情很麻烦,消耗时间,事后还需要清理,他在很多事情上是个严苛到有病的完美主义。
初尝身体带来的快感时,岑景就知晓。
其实很多女性都很难在男女之事中得到快感,女性的高潮来得缓慢,需要长时间的探索和研究,才能抓住令对方爽快的点。
大多数女性在这件事上,都会假装很舒服,实际上根本没什么感觉。
岑景觉得。
什么事情做了,就得做到最顶尖,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照顾对方的感受。
如果他不能让对方得到极致的性爱体验,那不如大家都自行解决。
在他的概念里。
性和恋爱关系并不需要严格绑定。
除非两个人要结婚,需要有计划地进行一些交流,至少他目前谈过的两任里,没有人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徐澈时发的猫舍地址才南岸郊区的一个偏僻地。
他最近在追一个女孩,对方喜欢小猫,徐澈时就跑来猫舍选猫。
岑景到的时候,他正在两只小猫里犹豫不决。
这两只其实都是被选剩下的,本批次其他小猫早就被预定回家了。
这些都是临时跑单留下来的。
“哎哟,真是难选啊!”徐澈时感叹着,刚好听到工作人员带着岑景过来的动静。
徐澈时回头看向岑景。
“哥们儿,帮我选选!这两只??”留哪只比较合适?
他实在是选择困难症大爆发。
徐澈时话还没说完,突然转折:“我操。
“有事?”岑景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
“怎么会没事?”徐澈时起身,走过来看,确认自己不是眼睛花了。
岑景嘴角略微肿起来了一些,明显是人为咬的。
“你被谁咬了?”徐澈时震惊,“不是吧,哥,你就算想通了,终于决定开荤了,也不至于找个吻技这么差的吧?”
岑景感觉自己太阳穴直跳:“嗯,是不至于。”
不至于是不至于。
也防不住越清舒直接冲上来,这真的算得上接吻吗?
但
不是她胡乱地咬他吗?
徐澈时还在研究他嘴角那一块破皮,啧啧啧感叹,还连带着嘲笑。
毕竟,难得能在一件事上找到岑景的漏洞可以笑他。
“谁啊,胆子这么大,Vivian报复你?直接给你来上一口?”
“你这伤口也太好笑了,怎么能咬成这样?但凡你给点回应,都不至于。”
“我就说嘛,当纯情老处男要不得。”
徐澈时觉得,以Vivian的性格,或许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朋友聚会的时候,岑景带Vivian来过几次。
她倒是挺干净利落的,性格也洒脱,看着挺有个性,这么有个性的姑娘,回头来咬一口倒是不奇怪。
徐澈时怎么都没把这事想到越舒身上。
虽然有时候说话挺呛声的,但怎么看都是个乖宝宝,性格软乎乎的。
岑景直接错开话题:“你要哪只?”
徐澈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事没干完,回头去撸猫,两只品相其实差不多。
就是性格差得有点多。
一号性格好,不咬人不饶人,安安静静的,逗着玩的时候也不伸爪子。
二号跟它完全相反,更活泼好动,有时候不省力,伸爪子的时候不小心会挠到人。
岑景陪他看品相,说:“大多数人应该都喜欢乖的。”
徐澈时嗤之以鼻,说他:“搞得谁都跟你一样!”
就他妈喜欢乖的,什么时候给他整个会上房揭瓦的对象就老实了。
“合理分析而已。”岑景说着,伸手去挠它们。
二号小猫本来翻着肚皮,咕噜咕噜开心地在蹭他的手,却又突然神经质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嗷呜就给了岑景一口。
他
又没避开。
小奶猫的力气不大,就算咬了他一口,也不疼,只是依旧在他虎口处留下了一道红痕。
徐澈时:“......”
“你说说,你没事惹人家干嘛?”
岑景略微觉得有些烦躁,“我惹了吗?”
它
主动过来把肚皮翻给他,对他撒娇,对他表示喜欢,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而已。
徐澈时借机打趣,指桑骂槐。
“怎么不算惹了?小东西来蹭你,你就摸啊,你摸了就要承担被咬的风险。”
“有本事你别摸,走到那边角落去,隔得八毛远,就咬不到你了!”
“你这人就是这样的,有好意就收着。”
“有时候可不能收着啊。”
岑景看他叭叭叭个不停,倏然转头,跟他说:“你要乖的那只。”
“怎么了?”徐澈时虽然也想选哪只,但也好奇。
岑景:“那只不乖的,我带回去教训。”
徐澈时: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岑景那个龟毛的死洁癖男,打算养猫???这么突然转性了??
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事实上。
回到家以后,岑景也觉得,他把这只猫接回去略显冲动。
没有做好准备,就忽然多了一只不是很听话的猫,但他并不会对此纠结太久。
既然接回来了,就好好对它。
他是一个会为自己的冲动买单的人。
只是心间不快难以消散,处理好这只小猫的事情后,他打算简单冲个澡休息。
洗完澡,朦胧的镜面前。
岑景看着自己嘴角那凄惨的磕碰,没忍住皱眉。
这亲的什么玩意儿。
谁他妈第一次接吻是被强吻,而且还亲得那么烂?
完美主义的强迫症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岑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情绪难以控制。
在对越清舒发火的边缘来来回回。
介于她的身份和两家的情分,岑景不想对越清舒发火,但一看到镜子里自己嘴角肿起来的那一块儿。
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深夜。
越清舒已经熟睡,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迷糊醒来,以为自己是做梦。
看到一条消息。
-【越清舒,你亲得是不是有点太烂了?】
朦胧之间,她摁着语音键,给对方回了一句,带着睡意的惺忪嗓音像是在撒娇。
“干嘛呀。
”
“是要我重新好好亲一次吗?”